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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儿上高二了，学校要求早晨6点准时到校。 我每天5：40第一次叫她，5：43再次叫她，5：45要伸手拉她，让她坐起来。每次叫她，她都会回答我：“我知道了，马上起床。”可我不能确定她是否真正知道。 今天把她拉起来后，她梦游般穿衣梳头，临出门时，换鞋时眼都挣不开。玄关处放着三双鞋，她的黑色皮靴，她爸的黑色皮靴，她的白色跑鞋。 她把脚伸进她爸的鞋，我提醒她错了，她把脚退出又伸进她爸的另一只鞋，我再次提醒她，她把脚退出伸进她的皮靴，却右脚伸进左鞋，我再次提醒她，她把脚退出伸进白色跑鞋，蹲下系上鞋带，站起身，一脚拖鞋一脚跑鞋绕客厅一圈后，好似清醒些，再次换上另一只鞋，出门上学了，时间是5：59。 我以前会责备她，不会安排时间，今天我想，人这么困，被强起床，还能不发飙，这人的修养可真高，这人真温柔，这人真累，这人真需要睡眠，这人是我16岁的女儿。 开始给老公准备早餐，煎了两块盘子大小的萝卜饼，骨头青菜汤，三块水果，老公微笑着用完早餐，拎着垃圾出门上班。 我心中惦记女儿，我16岁的女儿。